星夜的光

神學工作者必須認真審視基督信仰與文化藝術的關係。若這種文化缺少基督信仰的元素,我們又怎能期待漸漬於這文化的個體能足夠地被餵哺,從而言說其自身的基督性靈呢?赫德的表現主義對今天華人教會的提醒,確是讓人如飲醍醐:基督教會一天依舊漠視中國文化藝術,國人只會繼續難以基督信仰作為生命止泊之所。

終末論的靈性視野

終末論的靈性視野,讓我們不為疇昔所困,反倒對將來殷殷跂望,因為每一刻的「將來」都是上帝新創造的恩典向我們沛然傾流之所在。就如信徒每週所參加的主日崇拜,儘管其中的敬拜如何搖撼性靈、蕩潏眵淚,我們也知道這不過是竊伺永恆謳歌上帝的一瞬壯麗。

文藝復興的現代新人

十五世紀德語的神學家古薩的尼古拉(Nikolaus von Kues)的創獲,乃對人性的理解,別出機杼,發前人之所未發。人最極致表達自己作為上帝的被造物,不在於接受一切均被安頓的本然,她既為上帝所創造,卻同時擁有不能窮盡的創造能力。人只有在創造中,才能完成其本性,行使她的自由,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在古薩這種人觀的影響下,傳統因著希羅思想而產生基督信仰對世界的猜嫌一掃而空,反之,世界乃人躬身力行之處,為人性的實踐提供無限的機遇 。

現代性的濫觴

早於十九世紀下半葉,德語的思想界已着手探討基督宗教與現代社會:從思想史的視域,西方的現代性造端於何時?歴史學者雅各.布克哈特(Jacob Burckhardt)將西方的現代性上溯於十四、五世紀的歐洲文藝復興;而哲學家威廉.狄爾泰(Wilhelm Dilthey)視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為現代性的搖籃;神學家恩斯特.特洛爾奇(Ernst Troeltsch)反駁狄爾泰的主張,指出十八世紀的啟蒙運動才是現代社會的精神泉源。 當代研究十四、五世紀西方歴史的學者大都同意,文藝復興的人文精神並不必然反對宗教思想、敵視基督信仰,這具體展現於當時的文藝巨匠無不以基督信仰作為其作品的主重要課題。然而,文藝復興卻是以新的理念把握宗教精神,而藝術家均以這種新的時代精神鎔鑄於他們的創作之中。華人神學工作者若要究察基督信仰與現代精神的底蘊,文藝復興肯定是一片尚待深耕的研究沃土。

下一里路

在固有的儒釋道中,中國的騷人墨客已經找到靈魂棲息之所,為甚麼還要問道於與我們心性迥絕的基督宗教?為甚麼還要仰望那十字架上受苦的人子?教會若不能有效地回答國人這樣的質詢,恐怕在可見的將來,基督教只能夠繼續徘徊於華人社群的邊陲。

無神論的完成

真正的無神論,不在於主詞(subject),而是在於謂語(predicate);真正的無神論,不在於邏輯上是否能證明上帝的存在,而是沒有上帝,將會帶出一個怎樣的價值世界﹣一個再不能依附基督信仰價值的新天新地!是在這個意義上,洛維特理解尼釆的宗教批判才是無神論的最終完成。也是這個原因,我認為本文所徵引尼釆在«快樂科學»的文字,是十九世紀最重要的思想宣告,強如馬克思的«資本論»或佛洛依德的«夢的解析»亦難望其項背。

巴門宣言

基督信仰對現代世界的貢獻,並不是唯唯諾諾,向世界表明我你無別以輸誠納款,而是敢於侃侃諤諤,向世界宣告出於信仰卻又與世界不一樣的箴規諍言,這是巴門宣言給廿一世紀華人教會特別是香港教會的烱誡。

新的黑暗時代 (下)

自然人性是上帝給人的禮物,本為劭美,但人不知撙節,讓靈魂失迷於物慾的淵藪,對超越的靈性卻晦盲顓蒙,沒有超越靈性的追尋,人只不過是其慾念的囚徒而已,最終靈魂與肉體同俱敗亡。

新的黑暗時代 (上)

十九世紀以後世俗的人文主義將人視為自然慾望的奴隸,將人有上帝的形象貶抑為人不過是禽獸的形象,毀掉人靈性的向度,最終必然促成現代文明的消亡。

買櫝還珠

世俗人文主義無疑是當代重要的文化思潮,也是現代基督信仰最嚴厲的批判者,「批判地」接納友敵的諍言,是當代基督徒必須學習的屬靈操練。